第61章 第61章_伎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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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61章

  因为那句话,程穗第二日是带着最初的那只口红上门的。

  又下雨了,很大。

  坐在车上的时候,她频频回想当初,那日如果没有搭话,没有留下口红,或许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那只打火机也许对池朝而言是可有可无的。

  耳机的音乐随机播放切换到了一首十分伤感的歌,当红网络热曲。

  程穗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是在公共场合听到过的。

  配合着这场雨,听着旋律,倒是真让人心底发酸起来。

  她打开了一点窗户,飘进雨,落在她的手腕上。

  出神看着。

  随后给池朝发了一条信息。

  池朝收到程穗的信息时,刚跟于森说完一段话,回了消息,就看见于森去了架子鼓旁蹲着。

  桌上的泡面只吃了两口。

  他似乎是不愿意接受池朝说的话。

  嘴里呢喃着:“凭什么这么说。”

  池朝走过去。

  就倚靠在门边,眼里没有情绪波动。

  无非说了于森不适合架子鼓这件事。

  对于十八岁的少年来说这样的事实是难以接受的,在他正傲气的年纪。

  池朝看着他说:“你打一首,我给你录着。”

  于森抬起头,不服气的眼神,他没说一个字,站起来拿起了鼓槌。

  池朝点开了录像。

  事实证明,很糟糕。

  但是于森自己听不出来。

  于森捏紧鼓槌。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池朝就说不要他了,就算他的鼓打的不好,那不是可以学嘛。

  日复一日的努力总可以打好。

  他这么跟池朝说了。

  池朝拿了张椅子坐下,跟他平视,“那你努力了吗?”

  于森不说话。

  “你欺骗自己努力了,可成果不会欺骗你。”池朝说。

  他有更适合的路走。

  找老师就是为了少走弯路,池朝告诉他一条笔直的道。

  于森这会儿不明白,很多年后才顿悟。

  他如果想要离开这里,那就换条路,会得到想要的。

  “你适合当歌手。”池朝告诉他。

  于森此时听不进的,“我凭什么就不能玩架子鼓!我偏要玩!”

  “你当然可以玩,只是我不教你了。如果你还想找老师,我可以给你推荐。”

  “我才不要什么狗屁老师!”于森摔掉鼓槌,站起来。

  为什么要否定自己。

  于森恨他。

  什么狗屁歌手,他才不稀罕。

  他就要成为鼓手!

  池朝知道于森这会说气话,也没生气,直到于森说:“我不会再找你学习架子鼓!像你这样的人,冷血刻薄无情,永远得不到真爱的!”

  “于森!”池朝猛站起来,盯着他。

  于森被他的眼神吓到,后退了几步。

  池朝拧眉,“你记得当初我问你为什么想学架子鼓,你怎么回答的吗?”

  他说的是因为热爱。

  于森现在说:“不记得了。”

  “酷吧,可以耍帅,享受别人崇拜的眼神。”

  池朝可以成为一个英语老师,成不了一个架子鼓老师。

  二者于他的意义不同。

  后者对于的学者的挑剔更是严格。

  气氛降到冰点。

  于森意识到自己说错什么了。

  但他又不愿意低头,嘴硬说道:“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以后我会超越你!”

  说完往外面,沙发的外套随手一捞,套上。

  门刚打开就看见正准备敲门的程穗。

  两个人对视。

  愣住。

  程穗喊了一句:“于森?”

  池朝也跟出来了。

  于森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看程穗,往楼梯跑,边跑边说:“他不是什么好人!”

  程穗一脸懵。

  听完前因后果,程穗明白了。

  被否定的滋味不好受,气头上吧,她怀里抱着猫说:“你啊,委婉点说多好。”

  “他这个年纪哪愿意听那么直白的话。”

  池朝头痛。

  “而且你可以慢些时候跟他说。”

  池朝点头,也许是操之过急了。

  但是现在手头一大堆事等着做,他分不出太多精力教他,于森又不是个好学的,没人推,就不动。

  有时候还要去局里捞于森。

  爱去网吧打游戏,容易跟人吵起来。

  吵着吵着就动手。

  又不敢联系家里人,最终就是联系到池朝这。

  罢了,这事先这样。

  等冷静些,再去好好说。

  池朝望着天花板。

  程穗捂住他的眼睛,“好啦,别想了。”

  “等他这气过了,他会理解你的。”

  池朝长睫扫过她手心。

  程穗手一颤,松开了。

  程穗忽然想起,之前一切有迹可循。

  她还以为那么多巧合呢。

  池朝总是能精准出现。

  原来他们中间有人在牵红线呢。

  按理说,应该请喝顿酒的,眼下,得推迟吧。

  程穗对于这件事就惊讶了几秒,然后想通。

  随后是有些感慨。

  池朝在一旁听她絮絮叨叨,然后埋在她颈窝。

  草草开始乱动,不愿意被抱着,一蹬脚跳了下去,爪子刮到池朝的手臂。

  没出血。

  草草开始跑酷。

  池朝贪婪嗅了嗅程穗身上的味道,而后抬头,看了眼草草说:“白天跑,晚上也跑,真是精力旺盛的猫啊。”

  程穗笑道:“你说它就说它,手还捏我脸做什么?把我当猫了?”

  池朝语气轻挑,“是啊,小野猫。”

  说着,轻车熟路撬开她的牙关,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突然的吻,打了个程穗措不及防,无法招架住,直接沦陷。

  腰窝最敏感,池朝也最爱碰。

  每碰到这儿,程穗都要举白旗。

  这回倒不用她先开口,手机先响了。

  池朝冷着一张脸接了电话。

  清吧的事。

  程穗也跟了去。

  先是一阵唏嘘,回信最后竟变成这样。

  还记得那时候老六到苍南来还车,碰到程穗,俩人在海边说的话。

  老六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真是不公。

  还好尚可止损,不算太晚。

  今天没什么需要弄的,主要是商议之后经营的事,他们一搞乐队的,哪里会开店。

  别到时候又搞砸了。

  商讨好久没个结果,怎么个经营法大家没统一意见。

  后面越说越离谱。

  清吧到了晚上,只剩他们两个,其他三个回去休息了。

  程穗把手机关机,一天没人打扰,得了个清净。

  两个人坐在以前坐过的位置。

  程穗拿着烟灰缸看,“这个换了。”

  池朝抬眼。

  她又看向台灯,“台灯也坏掉了呀。”

  池朝右眼皮不安跳了一下。

  程穗笑了笑:“还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池朝没应声。

  程穗在桌下踢了踢他的脚,“干嘛不说话。”

  “说什么。”池朝已经有些心不在焉。

  程穗玩着台灯开关,“这个坏了就丢了吧,我们明天再去看一盏新的。”

  “还能修好。”他说。

  “不能吧……”程穗说:“都成这样了。”

  “我说能。”

  程穗轻笑:“你上次还说能织好围巾呢。”

  池朝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什么无所不能啊,太虚空。

  池朝重心往后,笑起来:“你说的也是,明天去看新的吧。”

  程穗说着买什么样的。

  池朝都笑着说好,听你的。

  准备关门时,池朝突然喊住她。

  “有样东西忘给你了。”

  程穗已经在想今天的礼物是什么了,只见池朝走上台。

  灯光昏暗,只有一盏灯亮着,不偏不倚照着他。

  就像是为他而亮。

  灯为他亮,鼓为她而响。

  风格突变。

  跳出舒适圈,前奏加了新花样。

  外头的雨一直没有停过,暴雨混杂激烈的鼓声,从平滑的调中骤转。

  从深渊攀爬而上,密集的鼓点落下。

  忽然节奏慢下来,再升至激昂。

  他抓住光了。

  这首曲子是在乌斯藏准备的。

  改了很多次。

  是为程穗写的,也是乐队的复出曲。

  词已经填好,只等一个时间。

  程穗看着台上的人,她已经能想象到这一次的他们会拥有怎样的狂热。

  她沉默良久,说:“你找到自己了。”

  池朝却说:“并不是,是我找到你了。”

  “今天的礼物还满意嘛?”他跳下台。

  “满意。”

  程穗打开包,“我也有礼物。”

  池朝等待。

  熟悉的口红。

  “你说要等价交换,我就拿来了。”程穗眉毛上扬,“你的呢?”

  池朝摸向兜里,空的,他笑了下,“在身上。”

  两个人约好一起交换。

  池朝的手掌心向下握着,瞧不出里面有东西还是没有。

  程穗好相信他,不带半点怀疑。

  最后自己的手掌是空的。

  池朝的手掌多了只口红。

  程穗好气,“你个骗子耍赖!给我空气!”

  池朝俯身在她掌心一吻。

  “不给空气。”

  程穗浑身战栗,抽回手。

  “流氓。”

  还骂了一些话,听着像情趣。

  池朝照单全收,揉了揉她头。

  “回家吧。”

  家。

  他们什么时候能回同一个家。

  程穗心想。

  -

  那天于森离开后,没有回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程穗跟池朝去二手市场挑灯的时候,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

  灯也是随意买了,和预期的不一样。

  匆忙赶回去。

  池朝去了于森常去的地方找人。

  程穗到家的时候看见于森的母亲跟父亲在那坐着,并不安静,还在争吵。

  互相责怪。

  于父怪于母没看好他,没教好他,是她的失职。

  而于母则认为于父没资格说她。

  程母程父倒是在一旁劝慰。

  假意的。

  实际上毫不关心。

  程穗看一眼就知道了。

  赵姨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包,程穗换了鞋往里走。

  听他们说,于森走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情绪很激动。

  之后就联系不上。

  报了警,根据手机定位查到位置,找过去只有手机没有人。

  这下于母于父就慌了。

  程穗答应帮忙找,但也是迷茫得很。

  打电话给池朝的时候,他那边又很吵,没说上两句就挂了。

  直到很晚,那边才回电话。

  池朝站在河边。

  嗓音嘶哑:“你白天要和我说什么?”

  程穗皱眉,“你嗓子怎么了?”

  池朝说:“没什么事,喝水少了。”

  程穗不信,“家里有润嗓的药没?”

  “应该有吧。”

  “什么叫应该有吧?!”程穗怒了,“成天让我爱惜自己的身体,到了自己就不知道了。”

  池朝看着投向河面的月亮,“嗓子不要紧。”

  “怎么就不要紧了?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了啊。”

  “我又不是歌手。”他说。

  程穗眉头皱的很深。

  舒展眉头后,说:“可你不是还要为我唱歌吗?”

  池朝整个人清醒过来。

  前面被无限的自责情绪包围,这下清醒了。

  他开始往回走。

  “我现在去买。”

  “你在外面啊。”

  池朝那边太安静了,根本没听出是外面,路过的车辆都没有。

  “嗯,”池朝找到了一家药房,拿了药,“还有个地方没找,等会找了就回去。”

  付款结账往外面走。

  “好。”程穗知道他的性子,也没多说什么。

  人还是没有找到。

  回信也要面临开业问题。

  程穗跟他那天从二手市场回来后,被家里安排去了港城。

  和陈宇一起。

  那几天池朝的脾气一点就炸,特别不稳定。

  三个人有时私底下还议论,该不会是程穗又走了,然后感慨,不平等阶级的恋爱真是难啊。

  世界给你开道了,父母给你的门上了重重锁,路都不让你看见。

  有时通话还会听到陈宇的声音,这让他更不是滋味。

  某天半夜的时候,池朝对着电话那头说:“回来可不许叫停了。”

  叫停什么意思。

  只有二人知道。

  程穗闹了个脸红,“那你也不能太过分。”

  池朝笑:“不许上面过分还是下面?”

  程穗差点把电话挂了。

  “哪都不许!”

  “新买了滴蜡,回来试试。”

  “试你个鬼!”

  嘟嘟嘟——

  电话挂了。

  人家都是越熟练越是老司机。

  这倒好,越来越回去了。

  不过,他喜欢。

  不确定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程穗给不了准确答复,池朝每天抱着草草说,“你妈妈太无情了,丢下我们父女二人。”

  然后抱起草草看了一眼,“哦,你是弟弟啊。”

  草草一直喵喵喵回应。

  池朝继续说:“其实你妈也没那么无情,每晚还给我打电话,对你还挺好的,一个小时的通话能有四十分钟都在问你。”

  草草瞪大眼看他。

  反正草草听不懂,池朝就一直说。

  后来草草挣脱了,他才没说。

  吴平野他们三个来的时候,池朝正给草草铲屎。

  打趣道:“哟哟哟,做铲屎官了。”

  “这双手暴殄天物啊。”

  池朝顺手抄起脚边的剑麻球丢过去砸他们。

  躲开了。

  三个人坐姿各异坐在沙发上。

  “快点的,等你去开业。”

  池朝捆好塑料袋,“易年微博发过了吗?”

  “发了发了,”易年解开手机,“一大半都是在喊你的。”

  “好像有人在短视频剪辑了你,给你吸了不少粉,我看到评论区多了好多新人。”

  “哪个平台。”周沉问。

  “就最火的那个短视频平台。”

  “哦,我去刷刷。”

  周沉注册了手机号,搜了一下他们乐队。

  第一条最火热就是。

  [我不允许还有人不知道南下乐队的大帅哥鼓手!]

  五十万点赞。

  七万条评论。

  周沉直接卧槽。

  “牛逼啊朝哥,这算大火了吧。”他没见过这么高的数据。

  池朝扫了一眼。

  吴平野抢过手机,“我去,这么多人点赞,我买赞都不敢这么买的。”

  当事人很淡定。

  这视频四个月之前的,他们已经解散,就没再关注网络的信息。

  他们这次的复出,掀起波澜不大不小。

  摇滚圈还是不少议论。

  老粉在骂,新粉在喊livehouse。

  不知道这次回信能来多少人。

  回信遵照以前的模式,只是今晚的开业会不一样,等于热场子,人越多越好。

  信息已经放出了。

  老六忙着生意,关注不到他们。

  池朝还是发了一条信息。

  给草草加完粮,他们往清吧去。

  离回信还有点距离,他们就看见好多人,这阵势吓人。

  他们从后门走。

  位置偏僻,后门知道的人少。

  到了休息室,他们还没从刚刚的震惊走出。

  “完蛋了,我开始紧张起来了,万一演砸了怎么办?”

  “周沉你踏马出息点。”

  “你出息,你别抖脚啊!”

  两个又怼起来。

  易年夹在中间坐着,他感觉自己已经晕掉了。

  不知道谁太激动了。

  易年抹了一把脸,“你们别吵了,我都可以洗个脸了。”

  “早叫你看看你那牙齿,说话都喷口水了。”

  “放你娘的狗屁,我有一口好牙,”说着张嘴,“看见没,主唱可不是虚的。”

  周沉白眼一翻,“牙跟你主唱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没——”

  对面传来笑声。

  三个人齐齐看过去。

  池朝视线从手机收回,看他们,“你们继续,我不是笑你们。”

  三人:“……”

  -

  人比他们想的多了很多倍。

  回信外面站满了人,里面的也落不下脚。

  灯光全暗。

  底下乌泱泱一群人,一同屏息等待舞台的灯光。

  终于,灯光亮起。

  曾经的南下乐队回来了。

  那些从一开始就陪着的老粉落下泪。

  小乐队的路能有多难呢,他们不被人看见,不受人待见,一次演出可以高兴很久。

  街头演出会遭到驱赶。

  有段时间他们很迷茫,风格突然死亡金属起来,受众少。

  原有的粉丝也无法接受,然后离去。

  一直陪到现在的,过去时候还跟他们一起吃过烧烤喝过酒,踩着石板凳高声大喊。

  “去他妈的世界!我要摇滚!”

  她们现在只想,不需要大红大燥,只希望他们能有每一个夏天,小乐队也要有夏天。

  明明该是主唱开头,南下这儿却是鼓手。

  这里的一切有一场直播,程穗看着视频里,忽然也热泪了。

  池朝握着麦,笑了笑说:“大家好久不见。”

  大半年过去了。

  够久了。

  原计划还要再久点,在夏天。

  现在不过是春入夏的季节。

  “还是摇滚乐,毕竟摇滚不死。”

  说完,进入前奏。

  不过一眨眼的事,底下沸腾起来,大声呐喊。

  连屏幕那头的程穗都收到感染,想跟着一起呐喊。

  拿手机的那个人不稳,也许是被人潮挤的,很晃,导致程穗看不见池朝。

  她很着急。

  后面干脆黑屏了,看不见现场情况。

  这是南下复出的第一场演出,这是池朝重拾的心血。

  她怎么能缺席呢。

  想着立马订了机票。

  看不了全场,总要在结束的时候看到他吧。

  她也很想他了。

  陈宇出来看见程穗拿着箱子,问:“你要去哪?”

  “见一个人。”

  “可为什么带着箱子?”

  “因为他在平城啊,我要回去见他。”

  陈宇轻微蹙眉,“可我们事情还没有办完。”

  “我已经跟那边谈好,你到时候签字就ok了。”

  “一定得现在走吗?”

  “嗯。”程穗重重点头,“我不想让他等。”

  陈宇送她上车。

  然后在外面吹了很久的风。

  -

  摇滚乐一首又一首。

  重金属到死亡金属。

  快到结尾,底下没尽兴,有人囔囔,“池朝,你们欠了我们太多歌了啊,这么点时间就想把我们打发了可不行。”

  附和声音很多。

  池朝敲完最后一个鼓点,贝斯键盘的声音一同收住,吴平野的话筒又摔在地上。

  池朝走到台前蹲下,拿起麦,“还有很多时间,不止这一点。”

  “这一次,我们不会散了。”

  “南下乐队南下寻到了人。”

  这段话很快在网上爆火,流传起来。

  南下乐队再次进入大众视野。

  主要配合着池朝的长相,那番话说出来就很有魅力。

  程穗落地的时候,池朝给她们签完名合完照。

  坐在台上,看下面出神。

  他给程穗发的信息没有收到回复。

  吴平野他们拿了衣服准备走人,“池朝,走了,去吃夜宵,为了庆祝我们首战告捷!”

  “你们先去,我晚点来。”

  啧了一声,“那你记得来,别搞到我们都快吃完了才来。”

  他点头。

  “走的时候把灯关掉,留一盏就可以。”

  他们不明白,只照做。

  他停留在跟程穗的聊天框中,输入又删除。

  反复好多次。

  程穗看不下去了,发消息:[你在打什么,这么纠结?]

  池朝眉头舒展了,眼里有笑意了。

  回复:[现在看见我消息了。]

  程穗:[正打算回复你呢,就看见你那正在输入中……]

  池朝:[只是想问问为什么还没有回复我,是睡了嘛。]

  程穗:[怎么可能睡呀,今天可是我们大鼓手重新出山的一天。]

  池朝:[然后呢,你看完了全场吗?]

  没有。

  池朝的员工不靠谱啊,手机都拿不稳。

  但这说出去估计那员工得挨骂。

  也不是大事。

  比起看在手机看全场,此刻的见面更有分量。

  又不回复了。

  池朝拨电话过去。

  秒接。

  “大忙人,还好电话舍得匀一点时间给我。”

  程穗还是第一次听池朝这语气说话,怪稀罕,“哪有,我都恨不得把每天的时间都给你。”

  “你也学会哄人了。”

  “这不,学你的。”

  哄骗人。

  两个人都笑了。

  聊了一会前面演出的事,然后程穗突然就喊他的名字。

  “池朝。”

  “嗯在。”

  “你看门口。”

  池朝朝门口看过去,亮的昏黄的一盏灯,视野范围出现一道人影,还拖着行李箱。

  波浪卷散落在肩头,白色衬衫染上暖色,与他的衣服倒是相衬。

  脸上不施粉黛,也美得令人惊叹。

  最令他心动。

  她就站在那。

  一如当初,一眼心动,便到今日。

  这时候的池朝意识到。

  不论哪个时候遇见,他都会对她一眼心动,喜欢很久。

  爱一辈子。

  他从台上一跃而下,朝她走过去。

  她也朝他走来。

  从来都是双向奔赴。

  “还以为能赶上结束的时候,结果到这里都已经是散场了。”程穗叹气。

  池朝抱住她,抱的很紧,抱了很久。

  迫切感受这个人的一切。

  “看我就够了。”他轻笑。

  “那你现在抱着我,我都看不见你。”

  “回我家看?”

  “你待会没其他事了?”

  池朝默了两秒,说:“没了。”

  “那就走。”

  灯关,门关。

  两个人就往老城区赶。

  都说小别胜新婚。

  门一开,他们就吻到了一块,衣服边走边脱。

  池朝的手摸到后背,单手解扣。

  摸黑走,不小心踩到草草尾巴,十分尖锐的声音。

  两个人吓一跳,看清是什么后。

  俩人额头抵着额头笑。

  程穗说:“你猜到它尾巴了。”

  池朝笑:“谁叫你蛊惑我至此,失了心智。”

  不想再听这人说浑话。

  闭眼吻了下去,堵住这人的嘴。

  床往下陷,池朝托住她的腰,“今晚不许逃。”

  程穗嘴上说好,心里想的是,到时候不逃是傻子。

  池朝啃咬着她的脖颈,留下痕迹。

  正在这时,手机响个不停。

  一遍两遍……

  床边还突然多出不速之客盯着他们。

  池朝低骂一声,接了电话。

  那头在催,怎么还不来,点的东西都要冷掉了。

  还有什么氛围,全没了。

  破电话,还有那只猫。

  程穗没忍住笑,坐起来慢悠悠穿上衣服。

  电话挂了。

  池朝脸色跟黑夜快融为一体。

  程穗衣服穿好,胆子大起来了,“还做吗?”

  池朝很郁闷,“这都什么事。”

  套上衣服,给草草加了罐头,两个人便往夜宵店走。

  在车上的时候,池朝就一直臭脸看窗外。

  程穗憋笑。

  手指头勾了勾他的小拇指。

  “今夜月色不好看,怎么一直看。”

  池朝没扭头,“明知故问。”

  “不明知啊,怎么说故问呢。”程穗装傻呢。

  她也没想到说完这话,池朝会突然凑近,气息喷洒在耳畔。

  灼热烫人。

  他声音放的低。

  “那我告诉你,因为呐,欲不能解。再直白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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