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为难
欧阳芩芍带着柳莹去拜师，那排场可真不小，虽然她们都在马车里，可是外面大街上可是指着这二十多担的拜师礼而窃窃私语，猜着到底是谁家在办喜事之类的。
而欧阳芩芍如此做，并不只是为了柳莹，也是为了柳惠，毕竟这八年来，柳惠替其办了不少事。
只是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给她们这些，而让柳莹失去了虚心求学的心态，以及对沈肆的恭敬。
“恩，”柳惠昨夜已经跟其说过，当然柳莹心里也很明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娘说了，我的老师暮王妃是女子，莹儿需待其如母，尊其，敬其，除了要好好学习本领之外，还需要从老师身上学会做人的道理和品德。”
欧阳芩芍认同地点头道：“既然你已经都清楚了，那姐姐也不多说，但是莹儿，姐姐希望你不要怪我为何不让你学武，人各有天，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练武，再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所以武学并不是人生的一切，才学也一样可以让你发光发亮的，所以好好的跟着暮王妃学习，即便才学上学不好也没关系，所谓育人先育德，有时候品格德学比才学更为重要，明白吗？”
商人的地位不管在哪国地位都很低下，甚至还有国家规定，家中三代经商的不得入朝为仕，可是欧阳芩芍却不如此认为，再说对于女子而言，本就已经定死不能入朝为官的，所以也无所谓是否被人看不起的问题了。
她看得出来，柳莹头脑很好，不该像一般的孩子那般养育，她并不是说柳惠教的不好，可是在某些方面，柳惠无法教导柳莹，于是才会有了她向沈肆索要了这个要求。
柳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答应道：“莹儿都记住了，姐姐可以放心，娘你也不用担心，莹儿一定会好好跟着老师学习，不会怠慢课业的。”
柳惠欣慰搂着女儿，感动地道：“没关系的，莹儿，真如小姐所言，德学比才学更为重要，所以学习不好没关系，但切不可学坏，明白了吗？”
说着，马车已经停到了暮王妃了，车夫去敲门，而欧阳芩芍为了让柳莹表示对暮王妃这位老师的敬重，一行人在暮王府大门还没打开的时候便已下马车等着了。
沈肆没想到欧阳芩芍带着柳莹来拜师闹得如此隆重，再听下人来报，还抬了十余箱的拜礼，这让其有些受宠若惊。
就连北堂暮晨都觉得惊讶，“不是说只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吗？怎么还备了十余抬的拜礼过来呢？”
沈肆也摇头表示不知，“当初芩芍妹妹是跟我说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打小身体不好，但胜在冰雪聪明，想要读书学字，可却请不起夫子，且在京都里人生地不熟，才会向我讨了这个请求，许是这礼是妹妹代置办的吧……”
北堂暮晨想了想，也觉得很可能是，“既然弟妹亲自来了，那本王与王妃也出去迎接吧。”
北堂暮晨与沈肆都是知礼之人，对方如此给足了排场和面子，他们也需要有所回应，这才不会被人以为他们高高在上，看不起平常人家的。
当北堂暮晨见到柳惠牵着柳莹，向其和沈肆行跪礼之后，便开始眉头深锁起来了，“起来吧。”
语毕竟，北堂暮晨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欧阳芩芍，好一会才道：“弟妹也来了，快进府暖和暖和吧。”
沈肆对柳惠似乎也有些印象，看了看柳莹也未显得十分热情，只是笑对着柳莹问了两句冷不冷，用过早膳没之后，便热情地拉着欧阳芩芍进屋了，“芩芍妹妹也真是的，只是拜个师，何必如此铺张浪费呢？看看，这双手都冻得冰冷冰冷的了，快随姐姐进屋里吧。”
柳惠感觉到暮王爷不喜的目光，心里忐忑不安地牵着柳莹跟在欧阳芩芍的身后。
欧阳芩芍并没有说什么，既然沈肆已经答应了，断不会在这个时刻反水的，而她做的这一切也是让京都的人都知道沈肆收了个女弟子，好让暮王爷在得知柳惠的身份后不得不硬着头皮也同意沈肆收下这弟子的。
说得好听点早看重这场拜师，说得不好听，就是变相的逼他们接受柳莹。
反正都是要成为既定的事实的了，所以欧阳芩芍也不急于一时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大厅内，沈肆在出门迎接时就命人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只是这没见到人前的心情是大好的，见到人之后，这落差让夫妻二人都感到为难了。
柳惠看得出来暮王爷因为她而不高兴，她也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柳莹跟着她这个娘会毁了她，却没想到真的到来的时候，心里是如此的难受。
正欲跪下向暮王爷求情，好让暮王爷同意暮王妃收下柳莹这个弟子的时候，欧阳芩芍却抢在其前开口了，“柳莹过来，见过暮王爷和暮王妃，好好记住了你娘跟你说过的话，今日拜师之后，你就得像待你娘一样待你的老师暮王妃了。”
柳莹懂事地跪下，乖巧地向暮王爷行跪礼，而后再转向沈肆，正欲磕头之时，沈肆有些为难的开口，“芩芍妹妹啊，你不是说这孩子出生一个普通人家吗？怎……”
柳惠和柳莹都双双看向欧阳芩芍，柳惠怕莹儿心里难受，立即跪到其旁，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
欧阳芩芍没有让她们开口，柳惠便与柳莹静静地跪在那里，当然这也是她曾猜想过的情形之一，所以她一定也不慌张。
“沈姐姐认为何为普通人家呢？”欧阳芩芍反问道：“妹妹我读书少，但是却知道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富贵当思缘由’，暮王爷和姐姐一定认为外面的那些礼品都是妹妹我准备的，是不是？”
沈肆看向夫君，尴尬地点了点头。
欧阳芩芍也不怒，看向柳惠，由心一笑道：“中秋宫宴，暮王爷和沈姐姐都看到了吧？悠扬乐坊的坊主柳惠，而她的女儿柳莹，便是要拜沈姐姐为师的弟子，柳惠出事农民之家，后因家中贫困才会被卖为舞女，舞女并非妓女，她洁身自爱，从未做出过有违妇德之事，凭着一技之长而谋生，坚强不屈地为生活为自己而努力。”
这些措词就像是说过千百遍一样，无一存有漏洞，将原本是不太光彩的职业和身份，描述成是一个贫家被卖成舞女的努力奋斗史。
身为女子的沈肆很快便被感动了，并而同为母亲的人，她能深深地体会到，为何柳惠想给女儿寻得一个光彩的老师的心思。
为此，沈肆动容了，看向其夫，用眸光乞求着。
而欧阳芩芍也不急，继续道：“柳惠虽然是一介舞女，但她从不自贱，也因此才会有了如今的悠扬乐坊，暮王爷、沈姐姐，你们可知为了莹儿，柳惠已经决定将乐坊变卖，与莹儿在京都谋生，做点小买卖，以后不再抛头露面，试想一个母亲为了子女所付出的一切，是多么的伟大和无私，也正因为如此，妹妹我才会厚着脸皮希望沈姐姐收下莹儿这个弟子。”
“那芩芍妹妹你之前所说的配方……”沈肆现今是明白了，“难怪妹妹会有这样子的请求了，姐姐还真是笨，现在才明白过来……”
暮王爷没有出声，沉思片刻，反而转向妻子道：“此事肆儿作主吧，本王不掺和，”而后方转向柳惠母女，“但是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莫要借着肆儿的身份和地位，做出有辱肆儿之事，若真有，本王绝不会因与肆儿的这层关系而宽恕的。”
柳惠看向欧阳芩芍，见其向她点头，柳惠连忙拉着柳莹叩谢道：“民妇谢过暮王爷和王妃大恩，民妇定会谨记暮王爷的话，绝不会做出有辱王爷和王妃名声之事。”
得了丈夫的应允，沈肆这才对柳莹热情了起来，连忙拉着其起来，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候被欧阳芩芍给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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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欧阳芩芍如此做，并不只是为了柳莹，也是为了柳惠，毕竟这八年来，柳惠替其办了不少事。
只是她并不希望因为自己给她们这些，而让柳莹失去了虚心求学的心态，以及对沈肆的恭敬。
“恩，”柳惠昨夜已经跟其说过，当然柳莹心里也很明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娘说了，我的老师暮王妃是女子，莹儿需待其如母，尊其，敬其，除了要好好学习本领之外，还需要从老师身上学会做人的道理和品德。”
欧阳芩芍认同地点头道：“既然你已经都清楚了，那姐姐也不多说，但是莹儿，姐姐希望你不要怪我为何不让你学武，人各有天，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练武，再说天生我才必有用，所以武学并不是人生的一切，才学也一样可以让你发光发亮的，所以好好的跟着暮王妃学习，即便才学上学不好也没关系，所谓育人先育德，有时候品格德学比才学更为重要，明白吗？”
商人的地位不管在哪国地位都很低下，甚至还有国家规定，家中三代经商的不得入朝为仕，可是欧阳芩芍却不如此认为，再说对于女子而言，本就已经定死不能入朝为官的，所以也无所谓是否被人看不起的问题了。
她看得出来，柳莹头脑很好，不该像一般的孩子那般养育，她并不是说柳惠教的不好，可是在某些方面，柳惠无法教导柳莹，于是才会有了她向沈肆索要了这个要求。
柳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答应道：“莹儿都记住了，姐姐可以放心，娘你也不用担心，莹儿一定会好好跟着老师学习，不会怠慢课业的。”
柳惠欣慰搂着女儿，感动地道：“没关系的，莹儿，真如小姐所言，德学比才学更为重要，所以学习不好没关系，但切不可学坏，明白了吗？”
说着，马车已经停到了暮王妃了，车夫去敲门，而欧阳芩芍为了让柳莹表示对暮王妃这位老师的敬重，一行人在暮王府大门还没打开的时候便已下马车等着了。
沈肆没想到欧阳芩芍带着柳莹来拜师闹得如此隆重，再听下人来报，还抬了十余箱的拜礼，这让其有些受宠若惊。
就连北堂暮晨都觉得惊讶，“不是说只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吗？怎么还备了十余抬的拜礼过来呢？”
沈肆也摇头表示不知，“当初芩芍妹妹是跟我说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打小身体不好，但胜在冰雪聪明，想要读书学字，可却请不起夫子，且在京都里人生地不熟，才会向我讨了这个请求，许是这礼是妹妹代置办的吧……”
北堂暮晨想了想，也觉得很可能是，“既然弟妹亲自来了，那本王与王妃也出去迎接吧。”
北堂暮晨与沈肆都是知礼之人，对方如此给足了排场和面子，他们也需要有所回应，这才不会被人以为他们高高在上，看不起平常人家的。
当北堂暮晨见到柳惠牵着柳莹，向其和沈肆行跪礼之后，便开始眉头深锁起来了，“起来吧。”
语毕竟，北堂暮晨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欧阳芩芍，好一会才道：“弟妹也来了，快进府暖和暖和吧。”
沈肆对柳惠似乎也有些印象，看了看柳莹也未显得十分热情，只是笑对着柳莹问了两句冷不冷，用过早膳没之后，便热情地拉着欧阳芩芍进屋了，“芩芍妹妹也真是的，只是拜个师，何必如此铺张浪费呢？看看，这双手都冻得冰冷冰冷的了，快随姐姐进屋里吧。”
柳惠感觉到暮王爷不喜的目光，心里忐忑不安地牵着柳莹跟在欧阳芩芍的身后。
欧阳芩芍并没有说什么，既然沈肆已经答应了，断不会在这个时刻反水的，而她做的这一切也是让京都的人都知道沈肆收了个女弟子，好让暮王爷在得知柳惠的身份后不得不硬着头皮也同意沈肆收下这弟子的。
说得好听点早看重这场拜师，说得不好听，就是变相的逼他们接受柳莹。
反正都是要成为既定的事实的了，所以欧阳芩芍也不急于一时给他们做思想工作。
大厅内，沈肆在出门迎接时就命人备好了茶水和点心，只是这没见到人前的心情是大好的，见到人之后，这落差让夫妻二人都感到为难了。
柳惠看得出来暮王爷因为她而不高兴，她也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柳莹跟着她这个娘会毁了她，却没想到真的到来的时候，心里是如此的难受。
正欲跪下向暮王爷求情，好让暮王爷同意暮王妃收下柳莹这个弟子的时候，欧阳芩芍却抢在其前开口了，“柳莹过来，见过暮王爷和暮王妃，好好记住了你娘跟你说过的话，今日拜师之后，你就得像待你娘一样待你的老师暮王妃了。”
柳莹懂事地跪下，乖巧地向暮王爷行跪礼，而后再转向沈肆，正欲磕头之时，沈肆有些为难的开口，“芩芍妹妹啊，你不是说这孩子出生一个普通人家吗？怎……”
柳惠和柳莹都双双看向欧阳芩芍，柳惠怕莹儿心里难受，立即跪到其旁，握着她的手，安抚着她。
欧阳芩芍没有让她们开口，柳惠便与柳莹静静地跪在那里，当然这也是她曾猜想过的情形之一，所以她一定也不慌张。
“沈姐姐认为何为普通人家呢？”欧阳芩芍反问道：“妹妹我读书少，但是却知道一句话，‘英雄莫问出处?，富贵当思缘由’，暮王爷和姐姐一定认为外面的那些礼品都是妹妹我准备的，是不是？”
沈肆看向夫君，尴尬地点了点头。
欧阳芩芍也不怒，看向柳惠，由心一笑道：“中秋宫宴，暮王爷和沈姐姐都看到了吧？悠扬乐坊的坊主柳惠，而她的女儿柳莹，便是要拜沈姐姐为师的弟子，柳惠出事农民之家，后因家中贫困才会被卖为舞女，舞女并非妓女，她洁身自爱，从未做出过有违妇德之事，凭着一技之长而谋生，坚强不屈地为生活为自己而努力。”
这些措词就像是说过千百遍一样，无一存有漏洞，将原本是不太光彩的职业和身份，描述成是一个贫家被卖成舞女的努力奋斗史。
身为女子的沈肆很快便被感动了，并而同为母亲的人，她能深深地体会到，为何柳惠想给女儿寻得一个光彩的老师的心思。
为此，沈肆动容了，看向其夫，用眸光乞求着。
而欧阳芩芍也不急，继续道：“柳惠虽然是一介舞女，但她从不自贱，也因此才会有了如今的悠扬乐坊，暮王爷、沈姐姐，你们可知为了莹儿，柳惠已经决定将乐坊变卖，与莹儿在京都谋生，做点小买卖，以后不再抛头露面，试想一个母亲为了子女所付出的一切，是多么的伟大和无私，也正因为如此，妹妹我才会厚着脸皮希望沈姐姐收下莹儿这个弟子。”
“那芩芍妹妹你之前所说的配方……”沈肆现今是明白了，“难怪妹妹会有这样子的请求了，姐姐还真是笨，现在才明白过来……”
暮王爷没有出声，沉思片刻，反而转向妻子道：“此事肆儿作主吧，本王不掺和，”而后方转向柳惠母女，“但是本王丑话说在前头，莫要借着肆儿的身份和地位，做出有辱肆儿之事，若真有，本王绝不会因与肆儿的这层关系而宽恕的。”
柳惠看向欧阳芩芍，见其向她点头，柳惠连忙拉着柳莹叩谢道：“民妇谢过暮王爷和王妃大恩，民妇定会谨记暮王爷的话，绝不会做出有辱王爷和王妃名声之事。”
得了丈夫的应允，沈肆这才对柳莹热情了起来，连忙拉着其起来，正欲开口说些什么时候被欧阳芩芍给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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